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疼爱她的父母从始至终没来看过她一眼,却命人给她带了一句话。
反正活着也是苟且偷生,等死而已,外头的流言蜚语却已经要将袁家淹没,不如死了干净,一了百了,省得拖累袁家。
在袁芊芊后头,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等着说人家。
一个患了花柳病的女儿还活着,只会让袁家成为笑柄,又有谁还愿意结亲呢!
袁芊芊死了后,镇国公府也没有能力和体面给她办个体面的丧事,一口薄棺将人埋了。
裴文定如今被关在屋子里,除了一日三餐的饭和水,根本没一个人敢靠近他,就怕他心里阴暗,自己不好过,也不想别人好过。
被咬一口那这一辈子就完了。
裴文定站在窗户边上,透过打开的一扇小窗户看外头的太阳。
突然,阳光不见了。
裴文定睁开眼睛一看,原来是裴忠站在他的面前,将他的阳光给挡住了。
裴忠笑得一脸灿烂:“国公爷,晒太阳呢?”
裴文定不是傻子,听出了里头的揶揄,他怒目而视:“裴忠,你想造反嘛!我还没有死,我的爵位还在,我现在还是镇国公!你怎么跟我说话的!”
裴忠不惧反笑:“镇国公?您的这个镇国公如何来的,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”
裴文定一惊,面上露出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:“你,你胡说什么。”
“国公爷,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您也要死了,说句老实话,做个人吧。”裴忠往后退了两步,卑躬屈膝:“大都督。”
“裴,裴珩!”裴文定下意识地就往后头退了两步。
背上顶着的尖锐的东西让他下意识地就顿住了。
身后传来年轻富有朝气的声音,带着揶揄:“小心点,再往后退,这剑就要把你穿成冰糖葫芦了。”
裴文定立马站定了,动都不敢动:“裴,裴珩,你要杀我,我是你二叔,你不能杀我!”
裴珩冷笑:“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其他的理由不杀你,二叔这个理由,一点都没用。毕竟,你能杀兄长,毁亲弟,我怎么不可以杀二叔呢?”
“杀兄长?”裴文定喃喃地念了一句。
裴珩将窗户的阳光都抵挡了,他高大伟岸的身躯,就站在裴文定的对面,两个人通过一个小窗户对望。
一个逆着光,看不清他的脸,可眼底的戾气却不容人忽视。
裴珩会杀了他,真的会杀了他。
“我替父亲报仇,手刃杀父仇人,天经地义吧。”
“阿珩,我没有,我没有杀大哥,我没有啊!”裴文定大声辩解:“我真的没有杀大哥!”
裴文定在尖叫,他上前不得,后退不得,卡在原地奔溃的大喊大叫,像是一个孩子,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。
裴忠直接笑出了声:“二爷,您好歹也上过战场的,人家大都督还没有开口呢,您就吓哭了,可真是……连国公爷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啊!”
“裴忠,你别忘了,是谁让你当这个管家的!”裴文定不敢训斥裴珩,教训裴忠却是敢的,他嚷嚷着,裴忠压根不怕他。
裴珩将一碗汤药放在窗台上:“二叔,这镇国公和大将军的位置好坐吗?你坐了这么多年,在我爹手上花团锦簇的镇国公,已经被你弄的一败涂地了,你没想过,到底是谁弄成了这个样子吗?”
“谁?”
“你手里握着谁的秘密,谁就是你的敌人。”
裴文定脑瓜子一“嗡”:“你,你胡说。”
“阿聪虽然做了天地不容伤天害理的事情,可说到底,阿聪还是你的儿子,有他在,镇国公府还能继续绵延下去,不至于断子绝孙。”裴珩幽幽地说道:“可你现在看看,阿聪没了,你得病了,我也一副残破的身子,根本无法继承这镇国公府。你说,要是阿聪不死,这一切,不还是他的嘛?你求这一切,不也是为了子孙后代吗?”
“……”
裴文定眼珠子不停地转着,他舔舔干裂的唇瓣,又瑟瑟地看了眼裴珩,依然没说话。
裴珩继续说:“阿聪死不死,不是那个人一句话的事吗?阿聪是你的儿子,你唯一的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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